60、秩序捍卫者11

好像有人在莉欧娜身边说过同样的话。

精神世界深处的某一个记忆碎片里，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也像此刻的美国队长一样看着她说：“我希望你能学会爱，莉欧娜。”

“托尼会爱吗？”莉欧娜开始感到不开心了，“身为人工智能的托尼会爱吗？他能学会爱吗？他告诉我，他无法产生真正的感情，他的感情是通过计算模拟出来的，他缺乏‘爱’的必要条件，因为他的身体是冰冷的机器，他的人格由数据构成——对于我来说同样如此，我缺乏‘学会’这种感情的必要条件。”

她第一次如此剖析自己的内心。

她拥有感情，可是她无法产生同理心，更无法对某个人产生“爱”这种情绪。

“你可以认为这是我无聊的责任心和自尊心作祟。”他声音很轻，“如果你们受到了伤害，这证明我是失职的，我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创造一个相对和平的环境，让你们免于直面世界的残酷，在我没有倒下之前，我不允许我保护着的人过早地经历那些残忍的事情。”

“……可我不需要保护。”莉欧娜争辩道，“我可以保护自己，我甚至还可以保护别人……”当然她大多数情况下都不会那样做。

“这就是问题所在了，莉欧娜。”美国队长认真地和她沟通，“生命是可贵的，所以杀戮要慎重，任何人都不能随意剥夺别人的生命……正因为这样，所以我更要阻止你了。虽然相处时间很短，但我对你还是有那么一点了解的……”

他停下来思考了一会儿，继续说：“当我第一次上战场，杀死了我的敌人，我告诉自己我是在为国家而战，为正义而战，为人民而战。在那之后，我也一直在这样做，我坚信自己的行为是正确的，我对自己的所作所为问心无愧。”

“但是从结果上来说是一样的，你和我都剥夺了别人的生命，你保护了你的国家和人民，我保护了复仇者联盟的部分人和基地里的普通人，”莉欧娜费解地说，“这有什么区别吗？从结果来说我们都办了好事。”

这是一个虚幻与真实交织的世界，对于游戏世界中的人来说这里再真实不过了，可对于莉欧娜来说这里就是假的

她认为这里是假的，那么它就是假的，虚幻与真实的界限在她这里变得不甚明晰。

美国队长还要再说什么，莉欧娜打断了他。

“我在意的是你的目的和动机。我在意的是你的理想、信念、目标和本质。”美国队长拿出最大的耐心解释道，“我想要信任你，所以我想了解你，复仇者们都想了解你，因为我们想让你成为复仇者的一份子，真正的一份子。当我产生了这个想法，我就已经意识到我们之间缺乏的是什么、需要的是什么了。如果我们理念不同，我们就要分道扬镳，甚至互相为敌，这是我们都不想看到的。”

“我的理想自由玩乐，信念……嗯，大概是打到剧情终局？目标是让自己玩得尽兴，我的本质是一个想干什么干什么的人。”莉欧娜干脆地说，“现在你了解了，然后你想说什么？‘做一个听话的好孩子吧莉欧娜’、‘这个世界是真实的，你的认识才是错误的’、‘不要随意杀人’、‘要遵守法律与道德’……这些我都听腻了！”

“我希望你尝试着相信，”美国队长静静地看着她说，“我希望你学会分辨对错，做正确的事。最重要的是，我希望你能学会‘爱’。”

他停顿了一下，“你不会爱别人，对吗？托尼分析出这一点，他认为你被万磁王克隆出来的时候大脑区域出了一些病变，这导致你缺失了一部分情感。”

这句话听着真耳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