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九十七章 怨恨

短暂的茫然过后，想起的是却是一个令他印象深刻的噩梦：浑身是血的金福，目光挣扎的向他说了什么……忽然他心中一惊，猛的坐直身子抻脖张望。金福！金福呢？他的心惊了也慌了。

慌忙起身寻觅的他，不成想脚下一空，心中惊悸才起，便从高高的树干上跌了下去。饶是下面沉积的树叶厚实，饶是山林里的泥土松软，依旧摔的王洋发出了一声痛苦闷哼。愣是压着身下碰落的断枝落叶，半天没爬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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保险起见，金福又托着睡死的王洋疯狂的奔了一段。不知沉寂多年，风吹日晒的枯骨，在脚下咔咔作响，恶臭的腥风在鼻尖渐渐淡去，依旧让人难以忍受。金福又疾奔了一段，知道脚下再难见到白骨，这在放缓脚步。

感觉确实没有生灵跟来，心里这才大大的松了口气。结果它怎么都没有料到，自己的伤势居然会那么重。放松下来的它只觉全身剧痛，像是给人拆了皮骨割肉煎心一样。

忽然只觉胃里一阵难受，喉头更是像有什么要从里面跑出来一样。若非牙关紧咬，怕是真的就要吐出来了。放下王洋的金福，难受的在石堆间树木间来回冲撞，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异常难受的痛楚。

好容易结痂的伤口，这么一撞又被撕开来。随着身体的不断撞击、宣泄，鲜血也涂抹、溅落的到处都是。血腥很快就掩盖了林中那股青苔、腐叶的味道。随着树木剧烈晃动，秋的五彩斑斓也少了它清冷的宁静。

树叶哗哗作响，山石闷声松动，掉落的叶子又被鲜血侵染脚掌蹂躏……不堪重负的金福终于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嘶吼。“砰”又一次撞向一棵不是很粗的树木，‘咔’一声脆响，随之传来一阵树木剐蹭，枝条断折乐轻微声响。树叶又落了不少……

因为山林的茂密，这棵断折的树木并没能如愿倒下，反倒因为同伴被托起支撑着。只是那参差断裂、新鲜狰狞的巨大断口，还在叙说着它身上发生的不幸。“砰”山石晃动的幅度更大，下泛起一圈松动的石土。

金福依旧痛苦的横冲直撞，这里也越发变得凌乱狼藉，树木、巨石像是给人涂了红漆，错乱的脚印斑驳的鲜血，仿佛这里曾经上演了一场血腥混战……异常痛苦的金福张口吐出一口鲜血，整个力竭的扑倒在地。

身上依旧剧痛，破损的伤口鲜血不断流出……不知为什么，它的脑中忽然冒出一个时日无多的念头，那一刻它的心中略微伤感。遥望远处靠着树木酣睡的王洋，即便自己弄出那么大的动静，他都未曾苏醒……

“王洋……这……这里……先要……先要跟你……说声……对……不起……”王洋揉着惺忪睡眼，在耀眼的阳光斑驳晃动的树影中慢慢醒来。一阵带有山林气息的清爽凉风，让王洋觉得越发精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