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4章 第一次说对不起

承皓宇一把将季箜灵揽入怀中，紧紧的将她禁锢在自己怀中，将脸埋进她的发间，这种感觉好像得到了全世界。鲜红的血液印在季箜灵湿漉漉的衣服上，留下一串串红色血痕，似乎慢慢在形成一个个字母的模样‘LOVE’。

季箜灵换好干净的衣服后坐在床边，细心的给承皓宇包扎着手，每一次纱布缠绕他的手，每打一个小结，她都用心在呵护着。承皓宇静静地看着她专心致志的为自己包扎，一点都不马虎，嘴角竟不自觉的勾起一抹弧度。

似乎是察觉到了承皓宇在看自己，季箜灵蹙了下眉，然后猛地抬起头，将承皓宇给吓了一跳。承皓宇捂住自己被惊扰到的小心肝，不悦的蹙蹙眉，“你想谋杀亲夫了？”

“切。”季箜灵没好气地嘟嘟嘴，先前的不愉快好像真的不曾发生过一般。季箜灵垂下头，细细的查看着他被白纱布缠成一圈一圈的手，确定没有任何遗漏之后，站起身，很没形象地伸了个懒腰顺带打了个哈欠。“啊——，好累啊，好想睡！”

承皓宇看看自己被包起来的右手，用左手拍了拍自己左边的枕头，有些小暗示的对着季箜灵说：“睡吧，我哄你。”

季箜灵惊恐万分的盯着，斜靠在床边的承皓宇，原本就颤抖的双手更加抖得厉害。她瞪大了眼睛，满目不敢置信的盯着地板上，那滩鲜红色的血渍，以及几块散落在旁边被染红的玻璃碎片。她根本不敢相信这眼前的场景，是真实存在的。

僵硬的双腿没有一丝知觉，好不听她的使唤，费了好大的力，季箜灵才从浴室门口挪到承皓宇身边。到了他面前却是不知所措，颤抖的双手无处安放，只能停留在半空不上不下、不来不去。

眼泪在眼眶中泛滥，有一种即将摧毁人世的力量。季箜灵咬紧下唇，紧张担心的看着承皓宇手心的红色液体。努力的吸吸鼻子，好半天她才挤出几个字，将养神中的承皓宇唤醒。“皓宇，皓宇……”

承皓宇睁开疲惫且无力的眼睛，映入眼帘的就是她紧盯着自己手心的眸子。也许是感情吧，他感受到了一丝温暖和幸福，只是很短暂。当季箜灵看到他醒来，并且安然无恙的时候，她就唰的一声站了起来，颔首不屑的看着他。“你是在玩苦肉计对吧！我告诉你，我季箜灵的心，”她停顿了下，才悠悠道：“死了！”

她转过身，潇洒地朝浴室走，眼泪却毫不顾忌的掉了下来。她用手捂住自己的口鼻，试图让自己冷静，可那都是枉然。越想克制住某样东西的滋生，它越是成长的突飞猛进，倒不如不管它，让它自生自灭。可是心疼怎么办，难道也让心自生自灭吗？

承皓宇抬起自己满是鲜血的手，定定的看着，这抹鲜红怎么那么熟悉。猛地想起那日在盛爵自己对她做的事，今天在海边对她做的事，好后悔，真的好后悔。可是，没有后悔药，有也不会给他。

承皓宇爬起身，终于在季箜灵即将关上浴室门那刻阻止了她。季箜灵别过头不看他，用手偷偷擦擦脸上的泪水，不想让承皓宇看到自己这模样。然后，她才咬着牙瞪着他，恨不得把他当场*。“你追上来干什么，承皓宇，你的把戏玩够了没有，我受不起你的虚情假意，请你不要情意泛滥！”

承皓宇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季箜灵，现在的她伫立在愤怒和失望边缘，只要有一阵风就可以把她吹倒向一边。承皓宇握了握满是血液的手，刺刺的疼痛使他蹙了蹙眉，然而，他好似感觉不到，完全不在乎手心流出了多少血。而眼前的季箜灵似乎更让他难受和心疼。“对不起。”

第一次，他这样低声下气在她面前摘下头上的光环，褪下身上的闪亮外壳，只为给她说一句对不起。只有这一句对不起，没有任何虚情假意，做不了假，弄不了虚幻。

眼泪依旧不争气的从眼眶中滑落，季箜灵看着承皓宇道歉的模样，好想笑，可是笑却变成了眼泪，从眼眶滑落。一颗颗砸在地板，嗒嗒的溅起一朵朵绚烂的小花，瞬间绽放，瞬间枯萎。